聖塔克魯茲的家庭宿舍區風景優美環境宜人，就是年年上漲的房租令人受不了 -- 年年漲房租已經夠可惡，竟然還年年提高漲幅！下面這張圖是最近幾年來的房租走勢。
▲ 這張傳單發行時還未公布新年度房租漲幅，所以2009年度上面寫的是『$1300？』
從我們搬進來的 2006 年到現在，房租已經漲了 11.3%，而今年七月如果沒有意外，一定還會再漲（$1300 是大家不想成真的惡夢猜測）！今年美國的景氣有多糟不用講了，鎮上的房租房價下跌、學生的助教薪水也逐年調降，學校如果還要漲房租，是可忍孰不可忍！於是大家組織了住戶聯盟，要向學校抗議。我當然是舉雙手支持啦，但是礙於「舍監」這個既得利益者的身份，並不方便大聲嚷嚷，只有悄悄連署支持。
▲ 加州大學的學生助教薪水是齊頭平等的，房租卻大不相同
這是住戶聯盟做的調查表，所有的加州大學分校中，我們竟然是最貴的。
這麼貴的房租，我們的住宿品質有比別人好嗎？如果風景優美可以計價的話，我們大概可以排前幾名，但也沒道理年年漲價啊！難道學校年年花錢整修太平洋的景觀乎？
這裡的屋齡超過三十年、維修不善，以我們家來說，光是那個爛暖氣就讓人想掀桌。不知道當初的天才工程師是怎麼設計的，竟然把暖氣裝在三樓，熱空氣往上飄是小學生都明白的道理，所以我們的二樓臥房怎麼也吹不暖。這裡連夏天晚上睡覺都要蓋棉被了，冬天低於 50F 的溫度只好另外買電暖器，每個月平平多出幾十塊錢的電費，房東難辭其咎。
住二樓還算運氣好的，因為一樓更慘，陰冷不說，屋子潮濕到可以長香菇！上個月宿舍展開年度屋況調查，一堆人因為浴室天花板發霉而被評為不合格，大家都怒了 -- 我們又不是整天關在浴室洗三溫暖，是這個房子所處的環境和建材品質本身容易發霉，除霉不是房東的責任嗎？
另外，大多數的住家區域手機收訊不良，常常可以看到傍晚時有人拿著手機在停車場上邊講邊發抖。向學校反應過無數次也沒有改善，我們也只好每個月花幾塊錢裝室內電話。
至於屋頂漏水、窗戶關不密、電壓不穩、還是地板因為太潮濕而翹起來...這些零零落落的「小」問題就更不勝枚舉了！
住戶聯盟至目前為止已經開過兩次公聽會，學校也算有誠意地派出副校長參與（可能是被幾百人的連署嚇了一小跳，不想把事情鬧大吧）但是看起來兩方的對話並沒有太大交集。
公聽會的形式有點像 2100 全民開講，因為人太多了會議室裝不下，而且還有滿地亂哭亂爬的小娃娃（別忘了我們是『家庭宿舍區』），所以辦在戶外的草坪，大家端著椅子圍成圈圈，由住戶聯盟發起人賈許和茜莎主持，前半段由住戶們輪流舉手訴說自己的故事或發問，然後再由校方回答。
第一次公聽會大家都非常激動，因為憋了好幾年的鳥氣嘛，所以整場會議比較偏向讓住戶發洩不滿。有一位我們熟識的單親爸爸歐維爾先生，平時言行舉止都細聲細氣、說話有一個奇妙的腔調（他是道地美國人），我常聽不懂他在呢喃什麼；但是開會那天他彷彿鬼上身似的，忽然變成超大嗓門而且口齒異常清晰，字字句句我都聽得清楚明白，外加激動的肢體動作，好幾次賈許都要把他拉開以免嚇到校方人士。
聽了許多人的故事之後，大家的不滿情緒在一個『尖銳』問題上衝到最高點：『到底今年七月你們打算漲到多少錢？』校方本來想打太極，最後被逼得不得不說：『Thirteen o one...』話一出口現場差點要暴動！$1301 這種天價完全不是學生負擔得起的房租，一個助教或研究助理才賺多少錢？八成的薪水都拿去付房租，孩子們要吃什麼？『今年美國的經濟成長是多少？你們調漲房租 7.5% 簡直沒有天良！』『如果學校執意要漲，我們也只好放棄租屋甚至放棄學業。這是非常痛苦但不得已的決定。』『我們住在家庭宿舍區並不是我們比較有錢好嗎？是因為沒有選擇！如果可以，我們也願意一家子擠在小小的套房裡，一個月可以省好幾百塊！但是沒有人願意租套房給小家庭！學校不租、鎮上也沒有人肯租，如果我們不想流浪街頭，就只能住在這裡！』『宿舍區有多少違規分租的住戶，學校知道嗎？我並不是要檢舉他們，相反地我完全能理解他們！如果可以，我也想分租我的第二個房間！我想要乖乖守規距，學校卻把我逼到懸崖邊！如果我下學期還想住在這裡，我想不出違法分租以外的第二個辦法！』『宿舍區到底怎麼編列使用預算的？我先生在另一個宿舍區打過暑期工，有一次某個學院宿舍購買了大批全新桌椅、另一個學院卻雇了臨時工在銷毀另一批還很新的桌椅只為了消化預算！你們這樣浪費卻要我們買單！』
聽完大家的抱怨，學校長官面如土色，但還是鎮定地清清喉嚨開始講話，只不過談話內容對學生的困境視若無睹，倒是一直向大家介紹各種低利學生貸款。坐在下面的我們無不皺起眉頭覺得反感，直到有人舉手站起來向長官喊道：『喂！我們今天不是來聽你推銷貸款的欸！』大家笑了起來，長官想想也覺得有點尷尬。另外一個住戶喊：『學校叫我們貸款，怎麼你們不去貸款？』大家紛紛鼓掌叫好，長官急忙澄清：『學校的確有大筆貸款啊！可是...』以下省略我聽不太懂的複雜解釋。
眼看第一次公聽會就要沒有共識地結束，茜莎即時拋出了一個重要議題：『給我們看預算。請把所有的財務資訊透明化，我們有權利知道我們繳的錢到底用在哪些地方、為什麼需要年年調漲！』校方承諾下次公聽會之前一定將預算列表公開，大家這才有點滿意，人潮慢慢散去。
幾天以後，住戶們果然收到了學校寄來的年度預算表，關於家庭宿舍區的各種支出列了二十幾項，看起來都還算合理，一筆筆很詳細，用租金支付之後還有一百多萬(美金)的盈餘。但是最末幾行列了幾個莫名其妙的教字，最後的「結餘」竟然變成負的！！
兩週之後，第二次公聽會在原地舉行，參與的住戶比上次更多。住戶聯盟拋出的主要議題就是『根據校方提出的預算數字，如果我們付的房租全用來維持家庭宿舍區，每月房租應是 $773，那麼其餘的五百多塊錢到底跑哪裡去了？』
校方給的答覆是：『家庭宿舍區與另外兩個宿舍區的預算計畫是合在一起的，這中間很複雜很難說，但主要是為了「未來的建設」舉債。例如蓋新的宿舍區。根據我們的評估，家庭宿舍區的房舍過於老舊，維修不易，所以建設新的宿舍比維修要實際...』此語一出又引起一陣喧擾：『什麼未來的建設！我們幹嘛要為未來的建設付錢？你們如果蓋了新房子，將來一定會用高價租給新住戶，難道你們會向他們收和現在一樣的房租嗎？』『如果一直都有「未來的建設」這項預算，請問過去的住戶有留給我們什麼建設啊？』
校方趕緊轉換話題：『這些「未來的建設」費用，是當初的住戶投票同意通過的...』大家馬上回嗆：當初是多久以前？二十年前？三十年前？你們現在還敢不敢辦投票？看看『新民意』的走向？
根據住戶聯盟收集來的資料，當我們現在住的這個家庭宿舍區還是全新的時候，房租是 $120，如果把三十年來的通貨膨脹算進去，也不過價值現在的 $575。三十年過去，房子只有愈來愈舊，房租怎麼卻愈來愈貴？為什我們要付出比當初全新宿舍還要多兩倍不止的房租？如果多年來我們一直有高達 40% 的部份房租拿去做「未來的建設」，那麼這些建設在哪裡？怎麼建到現在連個鬼影子都沒有？總不能向家庭宿舍的住戶要錢去蓋大學生單身宿舍啊！
對於住戶的質疑，校方還是重覆那句老話：『家庭宿舍區與另外兩個宿舍區的預算計畫是合在一起的，這中間很複雜很難說...』可惜我還是聽不太懂 -- 這種虛字太多的官僚演講辭令就算翻譯成中文我可能也聽不太懂。只知道最後學校承諾會盡力改善房舍老舊的維修問題（許多住戶抱怨屋子裡的濕冷黴菌讓他們的孩子咳嗽過敏生病），但是房租似乎還是得漲，沒什麼好說。
一聽到房租非漲不可，大家繼續追問：『那麼，請告訴我們其它的加州大學分校是怎麼辦到的？為什麼人家的房租可以只要我們的八成？』校方無關痛癢地回答：『因為這裡是聖塔克魯茲，本來就比較貴...』結果又招來一陣砲轟：『我們難道會比聖地牙哥或洛杉磯貴嗎？我們比聖塔芭芭拉貴嗎？人家的房租還包水電！』總之，雖然『加州大學承諾會提供學生「負擔得起的房租」』，顯然校方與住戶對於『負擔得起』的定義大不相同 -- 對於那些年薪五萬八萬的學校官員來說，每個月一千多塊錢的房租完全是合理的啊！但是學生呢？若以父母兩人都擔任助教的薪水為例，年收入不過三萬多塊，怎麼可能付得出每月一千三的房租？更不要提單親家庭或者像我們這樣配偶不能工作的國際學生了！『我們的租屋對象是有家庭的學生，不是學生助教...』不知道為什麼校方回答了這麼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 助教已經是學生裡面收入最高的了！難道校方以為他現在面對的是那些一天到晚向家裡伸手要錢買車買啤酒的大學生嗎？真是搞不懂！
第二次公聽會結束了，仍然沒有太大進展。我有點洩氣，但大家仍然沒有放棄希望，要繼續抗爭下去。
夫夫沒能參加第二次公聽會，聽了我的轉述之後，很冷靜地丟出一個問題：『如果美國經濟這麼慘、加州政府快要破產、學校面臨這麼大的財政壓力，請問副校長你們的薪水被砍了幾個百分點？還是你們繼續坐享高薪、只從學生身上榨錢？如果學校的財政缺口有「7.5% 的宿舍區房租」這麼多，那麼是不是住戶調漲一半、員工減薪一半呢？』嗯，這是個好觀點，下次會議要提出來質問學校。
▲ 這張傳單發行時還未公布新年度房租漲幅，所以2009年度上面寫的是『$1300？』
從我們搬進來的 2006 年到現在，房租已經漲了 11.3%，而今年七月如果沒有意外，一定還會再漲（$1300 是大家不想成真的惡夢猜測）！今年美國的景氣有多糟不用講了，鎮上的房租房價下跌、學生的助教薪水也逐年調降，學校如果還要漲房租，是可忍孰不可忍！於是大家組織了住戶聯盟，要向學校抗議。我當然是舉雙手支持啦，但是礙於「舍監」這個既得利益者的身份，並不方便大聲嚷嚷，只有悄悄連署支持。
▲ 加州大學的學生助教薪水是齊頭平等的，房租卻大不相同
這是住戶聯盟做的調查表，所有的加州大學分校中，我們竟然是最貴的。
這麼貴的房租，我們的住宿品質有比別人好嗎？如果風景優美可以計價的話，我們大概可以排前幾名，但也沒道理年年漲價啊！難道學校年年花錢整修太平洋的景觀乎？
這裡的屋齡超過三十年、維修不善，以我們家來說，光是那個爛暖氣就讓人想掀桌。不知道當初的天才工程師是怎麼設計的，竟然把暖氣裝在三樓，熱空氣往上飄是小學生都明白的道理，所以我們的二樓臥房怎麼也吹不暖。這裡連夏天晚上睡覺都要蓋棉被了，冬天低於 50F 的溫度只好另外買電暖器，每個月平平多出幾十塊錢的電費，房東難辭其咎。
住二樓還算運氣好的，因為一樓更慘，陰冷不說，屋子潮濕到可以長香菇！上個月宿舍展開年度屋況調查，一堆人因為浴室天花板發霉而被評為不合格，大家都怒了 -- 我們又不是整天關在浴室洗三溫暖，是這個房子所處的環境和建材品質本身容易發霉，除霉不是房東的責任嗎？
另外，大多數的住家區域手機收訊不良，常常可以看到傍晚時有人拿著手機在停車場上邊講邊發抖。向學校反應過無數次也沒有改善，我們也只好每個月花幾塊錢裝室內電話。
至於屋頂漏水、窗戶關不密、電壓不穩、還是地板因為太潮濕而翹起來...這些零零落落的「小」問題就更不勝枚舉了！
住戶聯盟至目前為止已經開過兩次公聽會，學校也算有誠意地派出副校長參與（可能是被幾百人的連署嚇了一小跳，不想把事情鬧大吧）但是看起來兩方的對話並沒有太大交集。
公聽會的形式有點像 2100 全民開講，因為人太多了會議室裝不下，而且還有滿地亂哭亂爬的小娃娃（別忘了我們是『家庭宿舍區』），所以辦在戶外的草坪，大家端著椅子圍成圈圈，由住戶聯盟發起人賈許和茜莎主持，前半段由住戶們輪流舉手訴說自己的故事或發問，然後再由校方回答。
第一次公聽會大家都非常激動，因為憋了好幾年的鳥氣嘛，所以整場會議比較偏向讓住戶發洩不滿。有一位我們熟識的單親爸爸歐維爾先生，平時言行舉止都細聲細氣、說話有一個奇妙的腔調（他是道地美國人），我常聽不懂他在呢喃什麼；但是開會那天他彷彿鬼上身似的，忽然變成超大嗓門而且口齒異常清晰，字字句句我都聽得清楚明白，外加激動的肢體動作，好幾次賈許都要把他拉開以免嚇到校方人士。
聽了許多人的故事之後，大家的不滿情緒在一個『尖銳』問題上衝到最高點：『到底今年七月你們打算漲到多少錢？』校方本來想打太極，最後被逼得不得不說：『Thirteen o one...』話一出口現場差點要暴動！$1301 這種天價完全不是學生負擔得起的房租，一個助教或研究助理才賺多少錢？八成的薪水都拿去付房租，孩子們要吃什麼？『今年美國的經濟成長是多少？你們調漲房租 7.5% 簡直沒有天良！』『如果學校執意要漲，我們也只好放棄租屋甚至放棄學業。這是非常痛苦但不得已的決定。』『我們住在家庭宿舍區並不是我們比較有錢好嗎？是因為沒有選擇！如果可以，我們也願意一家子擠在小小的套房裡，一個月可以省好幾百塊！但是沒有人願意租套房給小家庭！學校不租、鎮上也沒有人肯租，如果我們不想流浪街頭，就只能住在這裡！』『宿舍區有多少違規分租的住戶，學校知道嗎？我並不是要檢舉他們，相反地我完全能理解他們！如果可以，我也想分租我的第二個房間！我想要乖乖守規距，學校卻把我逼到懸崖邊！如果我下學期還想住在這裡，我想不出違法分租以外的第二個辦法！』『宿舍區到底怎麼編列使用預算的？我先生在另一個宿舍區打過暑期工，有一次某個學院宿舍購買了大批全新桌椅、另一個學院卻雇了臨時工在銷毀另一批還很新的桌椅只為了消化預算！你們這樣浪費卻要我們買單！』
聽完大家的抱怨，學校長官面如土色，但還是鎮定地清清喉嚨開始講話，只不過談話內容對學生的困境視若無睹，倒是一直向大家介紹各種低利學生貸款。坐在下面的我們無不皺起眉頭覺得反感，直到有人舉手站起來向長官喊道：『喂！我們今天不是來聽你推銷貸款的欸！』大家笑了起來，長官想想也覺得有點尷尬。另外一個住戶喊：『學校叫我們貸款，怎麼你們不去貸款？』大家紛紛鼓掌叫好，長官急忙澄清：『學校的確有大筆貸款啊！可是...』以下省略我聽不太懂的複雜解釋。
眼看第一次公聽會就要沒有共識地結束，茜莎即時拋出了一個重要議題：『給我們看預算。請把所有的財務資訊透明化，我們有權利知道我們繳的錢到底用在哪些地方、為什麼需要年年調漲！』校方承諾下次公聽會之前一定將預算列表公開，大家這才有點滿意，人潮慢慢散去。
幾天以後，住戶們果然收到了學校寄來的年度預算表，關於家庭宿舍區的各種支出列了二十幾項，看起來都還算合理，一筆筆很詳細，用租金支付之後還有一百多萬(美金)的盈餘。但是最末幾行列了幾個莫名其妙的教字，最後的「結餘」竟然變成負的！！
兩週之後，第二次公聽會在原地舉行，參與的住戶比上次更多。住戶聯盟拋出的主要議題就是『根據校方提出的預算數字，如果我們付的房租全用來維持家庭宿舍區，每月房租應是 $773，那麼其餘的五百多塊錢到底跑哪裡去了？』
校方給的答覆是：『家庭宿舍區與另外兩個宿舍區的預算計畫是合在一起的，這中間很複雜很難說，但主要是為了「未來的建設」舉債。例如蓋新的宿舍區。根據我們的評估，家庭宿舍區的房舍過於老舊，維修不易，所以建設新的宿舍比維修要實際...』此語一出又引起一陣喧擾：『什麼未來的建設！我們幹嘛要為未來的建設付錢？你們如果蓋了新房子，將來一定會用高價租給新住戶，難道你們會向他們收和現在一樣的房租嗎？』『如果一直都有「未來的建設」這項預算，請問過去的住戶有留給我們什麼建設啊？』
校方趕緊轉換話題：『這些「未來的建設」費用，是當初的住戶投票同意通過的...』大家馬上回嗆：當初是多久以前？二十年前？三十年前？你們現在還敢不敢辦投票？看看『新民意』的走向？
根據住戶聯盟收集來的資料，當我們現在住的這個家庭宿舍區還是全新的時候，房租是 $120，如果把三十年來的通貨膨脹算進去，也不過價值現在的 $575。三十年過去，房子只有愈來愈舊，房租怎麼卻愈來愈貴？為什我們要付出比當初全新宿舍還要多兩倍不止的房租？如果多年來我們一直有高達 40% 的部份房租拿去做「未來的建設」，那麼這些建設在哪裡？怎麼建到現在連個鬼影子都沒有？總不能向家庭宿舍的住戶要錢去蓋大學生單身宿舍啊！
對於住戶的質疑，校方還是重覆那句老話：『家庭宿舍區與另外兩個宿舍區的預算計畫是合在一起的，這中間很複雜很難說...』可惜我還是聽不太懂 -- 這種虛字太多的官僚演講辭令就算翻譯成中文我可能也聽不太懂。只知道最後學校承諾會盡力改善房舍老舊的維修問題（許多住戶抱怨屋子裡的濕冷黴菌讓他們的孩子咳嗽過敏生病），但是房租似乎還是得漲，沒什麼好說。
一聽到房租非漲不可，大家繼續追問：『那麼，請告訴我們其它的加州大學分校是怎麼辦到的？為什麼人家的房租可以只要我們的八成？』校方無關痛癢地回答：『因為這裡是聖塔克魯茲，本來就比較貴...』結果又招來一陣砲轟：『我們難道會比聖地牙哥或洛杉磯貴嗎？我們比聖塔芭芭拉貴嗎？人家的房租還包水電！』總之，雖然『加州大學承諾會提供學生「負擔得起的房租」』，顯然校方與住戶對於『負擔得起』的定義大不相同 -- 對於那些年薪五萬八萬的學校官員來說，每個月一千多塊錢的房租完全是合理的啊！但是學生呢？若以父母兩人都擔任助教的薪水為例，年收入不過三萬多塊，怎麼可能付得出每月一千三的房租？更不要提單親家庭或者像我們這樣配偶不能工作的國際學生了！『我們的租屋對象是有家庭的學生，不是學生助教...』不知道為什麼校方回答了這麼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 助教已經是學生裡面收入最高的了！難道校方以為他現在面對的是那些一天到晚向家裡伸手要錢買車買啤酒的大學生嗎？真是搞不懂！
第二次公聽會結束了，仍然沒有太大進展。我有點洩氣，但大家仍然沒有放棄希望，要繼續抗爭下去。
夫夫沒能參加第二次公聽會，聽了我的轉述之後，很冷靜地丟出一個問題：『如果美國經濟這麼慘、加州政府快要破產、學校面臨這麼大的財政壓力，請問副校長你們的薪水被砍了幾個百分點？還是你們繼續坐享高薪、只從學生身上榨錢？如果學校的財政缺口有「7.5% 的宿舍區房租」這麼多，那麼是不是住戶調漲一半、員工減薪一半呢？』嗯，這是個好觀點，下次會議要提出來質問學校。
全站熱搜
留言列表
